《她来自马里乌波尔》:从逝者中打捞生者(2)
女性在家庭和战争中的命运 不过,与其说这本书关于战争历史和家庭,不如说更是关于女人的。书中的第一人称叙事是女性,大多数人的命运也是关于女性,绝大多数的讨论也是女性的处境。女人在历史洪流中如何自处,女人曾经在家庭和战争中的命运,这方面例子的最好体现莫过于第二部分对姨母莉迪娅的叙述。 姨母莉迪娅在晚年写的自传中,描述了自己如何从一个富家千金变成一个落魄的贫民、如何争取上了大学、被举报抓走进入流放地改造、在流放地不断摸爬滚打重新回到了所谓正常生活的过程。她和沃丁的母亲是姐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前者坚毅,后者脆弱;前者试图努力重建自己的生活,后者却在痛苦中不断感叹逝去的生活。此间没有对错好坏,因为莉迪娅也认为自己“变得粗俗了……丧失了很多批判精神,逝去了细腻的情感”。沃丁母亲的自杀也很难说是脆弱的无可奈何,倒不如说是女性飘飘如浮萍的人生无所依靠的某种归宿。 沃丁最开始想寻找的是母亲,却没想到打开了如此丰富且让人震惊的一个历史截面。最终,她在书的结尾又回到了母亲。她坦陈,一切的发问都源自于对母亲逝去的害怕。不知为何,母亲从小就声称自己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一直害怕会失去她的恐惧,自我出生起就有了……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觉,因为我担心醒来以后她就不在了。我在她的脚上系了一条绳子,把绳子的另一端拿到了我床上,紧紧地攥在手中,心惊胆战,既担心她出事,同时又害怕她离开。” 沃丁描述了自己的困扰,试图在历史浪潮里重新给自己无根的生命寻找一个谱系,这或许是一种新的生命表述方式。在经历了世界性的历史事件后,许许多多的家庭谱系被切断,如何寻找,如何归位,都是值得去思考的问题。在当下的青年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对历史和政治有意识的陌生化,想从乡土的熟人社会快速跳跃到陌生化的原子社会,甚至想摆脱自己的家庭。沃丁的寻找似乎在说明这样一个问题:历史从未远去,人也一直处在历史洪流当中,如果不关心历史,那么历史便会反身过来质询个人。 所以,与其说我们要通过这本书来进入和了解历史,不如说,让我们通过一个小的个体重新理解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正如沃丁所言:“亲爱的上帝,请让我感觉我的母亲感觉到的,只要一瞬间就好。”(责任编辑:刘晓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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