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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少年何以沦为贩毒“骡子” 起底人体贩毒产业链(3)

2019-05-24 14:05来源:新华每日电讯浏览:手机版

  “骡子”招募则主要通过网络诱骗和熟人介绍。一般会先预付路费、住宿费,并提供吃喝花销,诱骗到缅甸后再威逼利诱其吞食毒品并携带入境。丁一就自称经常为“骡子”安排食宿。
  丁一还进一步解释,人体贩毒之所以再度泛起,主要在于这种方式化整为零,“相对安全”。
  人体一次携带的毒品量不大,但利润十分可观。丁一为记者详细算了一笔账:一般一名“骡子”携带的毒品为300克至350克,其中包装好的货钱约为1.5万元,“骡子”来时路费、花销以及中介的介绍费合计约6000元;“骡子”带货走的路费、住宿费及各项花销大概在5000-6000元;支付给“骡子”的报酬为1万元至1.2万元。而这些毒品在内地交易价格为10万元左右,利润高达6万元左右。
  不过,曾上过中国矿业大学会计专业的丁一也“感叹”,人体贩毒的成本不易控制,为赶时间,有时飞机头等舱也得坐,有时还要包车接送,成本会大幅上升。
  “一些‘骡子’太年轻,派头不足,坐头等舱易引起怀疑,还得从头到脚买套像样的行头包装一下。”丁一说。
  其实,所谓的“相对安全”只是表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纵然逃过一时,也免不了最终被捉。
  挣快钱:“问题少年”易落毒贩陷阱
  在看守所,面对记者,冯玉落泪了,但为时已晚。
  “到缅甸,就是想挣点快钱,不想钱没挣到,还搭进去一辈子。”冯玉说。
  冯玉、高明、李有三人均来自国家扶贫工作重点县——云南省文山州麻栗坡县。三人曾是当地同一所中学的同学,也是典型的“问题少年”。
  冯玉初中没毕业,就去上职高,在职高也不好好读书;李有说是初中毕业,其实初一就出去打工了,后来被老师叫回,象征性地参加了毕业考试,拿到毕业证;高明压根就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拿到。
  冯玉曾是典型的留守儿童,从小由奶奶照顾,父母长期在外务工,2017年离异。因父母管束少,很小就开始“混社会”。
  李有则是典型的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上小学时,爸妈就离婚了。父亲嗜赌,也不管他。从初一开始,他就外出打工,洗过车,学过美发,还在KTV当过服务员。
  高明家庭条件相对较好,父母经营一家KTV,但忙于生意,也放松了对高明的管教,初中就辍学在外玩乐。
  “吞食毒品再排泄出来,对身体有怎样的危害,一路有多大的风险,贩毒被抓要承担怎样的法律后果,他们都不清楚,也不考虑,一心只想挣快钱。”南京铁路公安处办案民警胡丰扬说,分析三名贩毒少年的成长经历,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过早接触社会,都没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手艺,金钱观扭曲,法律意识淡薄。
  丁一也坦言,他接触过的“骡子”,主要是年轻人,30岁以上的极少。这些年轻人共同的特点是文化水平不高,没有谋生的手段,还想挣快钱。
  “毒贩们其实更喜欢年纪大一点的没前科的‘骡子’,但实际招募来的以年轻人为主。”丁一说,“年纪大一些,稳重一些,过安检、坐飞机不容易引起怀疑。”
  冯玉第一次运毒就被抓,一分钱没挣上。高明因为吞不下足够的量,只吞了30颗毒品,毒贩仅给了他4000元。另外,作为中介,介绍冯玉运毒,他还获得了2000元中介费。李有三次参与人体贩毒,是三人中挣钱最多的。
  李有告诉记者,毒品排泄出来、洗净后,遥控他们的人就会发微信告诉他,带上毒品到某个路段,手里拿瓶红牛饮料等待即可。不一会儿,就有陌生人过来,带走毒品,支付报酬。第一次因为吞食的毒品量不够多,只得到7000元;第二次,有了经验,吞得多了,获得了1万元;第三次就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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