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援助农民工应对欠薪挑战？

 

　　图为北京致诚农民工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时福茂（右）在为农民工发放被拖欠的工资。李士坤摄

　　记者李朝民

　　本网讯  春节临近，如何确保农民工拿到报酬，高高兴兴回家过年，是各地政府相关职能部门共同关注的焦点问题。近年来，受多方因素影响，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在部分地区和行业有所反弹。霍新民等53名农民工追讨工资案就是其中一件。

　　案情概要是：2012年，来自河北保定的霍新民等53名农民工在北京绿凯园林公司的两处工地承担绿化施工工作，工程完工后，该公司与分包方因结算数额不一致，导致分包方无法支付霍新民等53人劳务费654482元。

　　怎么办？在走投无路的窘况下，霍新民等53人经工友介绍，于2013年12月的一天来到北京致诚农民工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简称“北京致诚中心”）申请法律援助。该中心了解案情后，决定受理他们的申请，并指派经验丰富的时福茂、高军生及张志友3名农民工律师承办此案。

　　所谓农民工律师，指的就是职业化的、社会化的专门为农民工提供法律援助的公益律师。他们是律师，但不收费。在办案过程中，他们和当事人一起坐车，由他们付费；和当事人一起吃饭，由他们付饭钱；周末时间，他们为农民工提供免费的专业培训，发放免费培训教材，还给每名农民工一定的交通补贴……他们以一种特殊的援助方式折射出当代农民工维权生活中的新标向。

　　2014年1月13日，在农民工律师的帮助下，霍新民等53人与北京绿凯园林公司、分包方劳务合同纠纷案在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立案。一年多的时间里，时福茂等3名律师克服了涉及人数众多、欠薪款项复杂等难题，在立案、庭审、执行等环节中，冲破多个难关，据理力争，最终苦尽甘来：2015年2月3日，霍新民等53人劳务费654482元全部执行到位，本案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2015年2月9日，对于霍新民等53名农民工来说，是个终生难忘的日子。他们在位于北京丰台区的北京致诚中心一楼大厅，领到了被拖欠的65万多元工资。中国法律援助基金会秘书长胡占山，北京致诚农民工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主任佟丽华和在场的多家媒体记者共同见证了这个温暖瞬间。

　　“农民工律师是咱们的守护神！”农民工代表张喜根说，“他们一不收咱的钱，二不吃咱的饭，为案子跑前跑后，连一口水都没喝过我们的。今天拿到钱，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好！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们的血汗钱肯定打水漂了。从这个案子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后出来打工一定要签合同，留好证据！”

　　“从全国来看，霍新民等53人被欠薪的案子绝不是个案。造成维权难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劳动违法现象严重，如劳动合同签订率极低、非法转包现象严重等；二是现有劳动争议处理机制不畅，程序多、时间长、效率低，农民工往往难以承受维权成本之高而放弃权益。”北京致诚农民工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执行主任时福茂认为，要从根本上解决欠薪问题，必须加大“欠薪入罪”落实力度，提高恶意欠薪的违法成本，真正起到震慑作用。

　　霍新民等53人被欠薪的案子，是北京致诚中心众多助农讨薪案件的一个缩影。“给农民工发钱的时候，是我们心情最好的时候。”佟丽华介绍说，该中心自2005年9月8日成立至今，已办结案件9602件，涉及农民工2万多人次，帮农民工讨回损失超过2亿元。同时，在近10年时间里，该中心接待各种咨询62457件，涉及农民工19.7万人次，涉及金额4.6亿元以上。

　　“在京农民工合法权益只要在工资、工伤、解除劳动关系等方面受到侵害的，都可以申请我们援助。农民工法律援助热线：010-63813362/63859982。”佟丽华说，“农民工提供证据有‘问题’的，我们不援助。真不真，我们清楚。”

　　回望过去，佟丽华颇有感慨：“北京致诚中心是中国政府法律援助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真正的意义就是培育了中国第一批农民工律师，为树立中国公益律师良好形象发挥重要作用。”展望未来，佟丽华自信满满：“在依法治国的大背景下，只要把事做得漂亮，政府是不会亏待我们的。目前，北京致诚中心的主要资金来源除政府购买超值的法援服务外，还得到了中国法律援助基金会的资金支持。我坚信，这种‘免费为农民工维权’的模式，未来会有更好的发展！”

　　谁来援助农民工应对欠薪挑战？